inthemidst

第34集，明家姐弟雨中对峙，看得心疼，又看得过瘾。

四十多分钟一集，明镜和明楼的戏在第25分钟开始，这前面还有很多铺陈，大致上，前十五分钟还相对轻松，梁仲春按着明楼明诚的剧本，去面粉厂搜到了有关明台的一些证据，汪曼春想从意识模糊的明台那里确认明楼的身份，也没有得逞。然而这一切，随着大姐中了汪处的设计来到76号，情势急转直下。

一点一点说。

开始处，交代朱徽茵从明诚手里取到指令的细节。传完纸条，似乎有点小朋友上课做小动作未被老师发现的感觉。

纸条是要给梁处的，还要特别交代他，不能让汪处占尽风头。

梁处下达出发命令以后，还不忘调侃一下朱小姐。朱小姐略有羞涩，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
明台被药物控制，开始产生幻觉。他仿佛站在空无一人的接头，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在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时刻。

汪曼春企图趁此确认明楼的身份。然而明台只说，明楼是自己的大哥。此时汪曼春从明台口中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供词，颇有些挫败感。

明镜去新政府找不到明楼，追到76号。门卫没有让她进门，应该也是接到了汪处的指令，要等汪处的允许再放人。

这边，梁处的行动组在面粉厂，找到了一些重要物证。这些也是明诚日前安排好的。

旗开得胜，梁处得意地回到76号见藤田。为什么他没有见到门口的明镜呢？梁处出发的时候，要手下从后门走，不要声张，回来时大概也是走的后门。一推门，藤田和明楼都在，梁处犹豫一下，决定跟藤田咬耳朵。

藤田不喜欢咬耳朵。

梁处开启说书+新闻联播模式，开始汇报情况。

明楼虽然还在头疼，但是抬眼看梁处的目光依然锐利。他听着梁处的汇报，电台、密码本，知道这是按剧本演的节奏，眼睛转了一下，还有一个非常细微的抬眉点头动作，他终于得以稍微喘一口气。

正说着，汪处进门，她情绪不高，沮丧写在脸上也在她的声音里。再一听梁处擅自行动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二春竟在长官面前斗起嘴来。

藤田评语：丢人现眼。

藤田、汪曼春、梁仲春三人离场，这三个人的出门，各有特色，符合人物特点和此时的心情。

藤田先走，梁处赶忙往后退让一步。这里剪进一个明楼的眼神，盯着藤田的行动，赞。汪曼春在气头上，没怎么顾上师哥，瞪了一眼梁处，只瞥了明楼一眼就小跑着追藤田而去。梁处看看明长官，您瞧瞧汪处这不像话，出门还不忘替长官把门关上。

明楼自始至终只在梁仲春进门时说了“我先出去一下”六个字。他仿佛在看一场闹剧，现在幕间休息，明长官那个眨眼里，有不屑，更有疲惫，他把目光从门口移开，深吸一口气，还要为后边的考验做准备。

从上午在新政府接待藤田，后被带来76号监听明台被审，到听梁处的汇报，他始终处在藤田的监视下，现在终于有独处的机会。（如果明诚此时能进来多好，哪怕不能交谈，也是互相的支撑。）

藤田把二春各自教训一番，梁处还没得意完，就听说要把缴获的一切交给汪处。（所以这一集最后，他会对明诚说，藤田跟汪曼春现在穿一条裤子。）

梁处转身后，又做了一个有趣的口型，（应该不是什么好话！) 这已经是我看到他第三次这样吐槽了。这个小细节的设计，很赞。

汪处从藤田处受到鼓励，走到院子里，听见门外明镜的声音，不由得意万分。她示意门卫，放明镜进来。

大姐的嗓门，明楼也听见了。他走到窗前，多么希望眼前看到的不是真的。

汪处极尽恶语，大姐的泪珠直往下砸。

为了明台，大姐忍气吞声。汪处还想着做明家大少奶奶，确实病得不轻。

汪处说到明台在死去活来时叫了无数声姐姐救我，这是在要明镜的命啊。大姐心如刀割。

汪处还嫌不够，她把用手绢包着的明台的指甲扔在地上。明楼的嘴唇都发抖了。（这手绢上有汪处当年绣的并蒂莲花，本来是送给明楼的，但是汪处说却被大姐一刀剪成两段。）

汪处扬言要杀了明台后，扬长而去，大姐精神近乎被击垮，只一声声喊着明台的名字。

藤田和汪处开始下一场，让明楼去劝明镜。明诚看汪曼春的眼神里，藏不住心里的愤怒。

明楼表面上很镇静，说，当然。

明楼穿上大衣，戴好手套出门，在门口汪曼春跟前站了一下。这个表情太难演了。

看见明诚跟在明楼身后，我舒了一口气，才发现自己已经看得屏住呼吸。

明楼出门到院子前的这个群众场面特别好。看着大姐的样子，76号观望的一众，脸上都有着关注，总算还是有人性的。

梁处看了一眼明楼。这个过程里，梁处脸上的表情，多为不忍。

明诚脱下大衣，飞奔过去，搀起大姐。

高木递给明楼一把伞。（如果可以的话，此刻明楼或许会希望这是一杆枪！）

接下来的这场重头戏，我在是截剧照还是截动图之间犹豫，最后决定以静态图为主，因为许多镜头太经典了。有一些非动图不能表现的片段，再截动图。

《伪装者》剧中，所有明楼的镜头中，如果要选top 10，我一定会包括这个雨中的背影。

明楼努力把自己调整到明长官的角色，问，大姐你还好吧。很官方了，因为谁都能看见，大姐现在不好，非常不好。

明楼只有一个目的：尽快把大姐安全送走。

大姐说，你还在乎吗？明楼垂下眼。

大姐问，你想什么办法？明楼垂下眼。


大姐步步紧逼，周围危机四伏。

大姐见明楼两次躲避自己的目光，对明楼动了手，推搡中，明楼的伞掉在了地上，他无心去捡。三个人淋在大雨里，也许应该感谢这场雨，能够掩饰泪水。

大姐拿出明台的指甲，明楼咬了一下牙。明诚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明楼说让大姐回家去时，明诚还盯着那块手帕。

明楼让大姐回家去等消息，不要再逼我。大姐反而说，你把我也抓起来吧。明楼知道，大姐此时悲愤至极，清醒但不理智，为了救明台，她可以做任何事，也可能说任何话，可这是多么危险的场合，怎样才能保全大姐、保全三个人呢？

大姐揪住明楼的衣服，晃得明楼没有办法，只能呵斥一声阿诚。明楼再有计策再克制，此刻也是有些心乱如麻的吧。他该有多想把心声告诉大姐。

大姐坚决不回家，挣脱明诚搀扶的劲儿很大，连明诚也有些意外，明诚的风衣也掉在了地上。明楼眯了眯眼，动了一下嘴唇。叫大姐的时候，都没有说利索。

明长官试图说得威严，可是大姐一句“家在哪儿呢”，又让明楼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。

明诚捡起风衣，再次给大姐披上。他是大姐的支撑，又要想办法控制大姐的动作，还要担心大哥能否坚持住。

明镜责问明楼，你的血性哪里去了？这一巴掌，把明楼打了一个趔趄，明诚扶着大姐，又恨不得分身出去扶住大哥。廊下远观的人们，都被大姐震了一下。

明楼没有办法回应，明诚替他说了一句，大哥有苦衷。

大姐盛怒之下，很快就要口不择言了。明诚盯着大姐，眼看她可能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。

不能让事态失控，明楼终于下定决心，一咬牙，回身狠狠地打了大姐一个耳光，把大姐打倒在地。

门廊下的人更是震惊。这是那个在家里在外边，都对大姐言听计从的明楼吗？他从来不敢顶嘴，更何况是动手。

这一下，也完全出乎明诚的意外。

明楼的这一巴掌，让戏的节奏起了变化。之前是大姐步步紧逼，这之后，明楼开始主导对话的走向。

明楼连问两声，闹够了没有？明诚看向大哥，不能相信刚才大哥真的跟大姐动了手。大姐被打得一时缓不过来。

既然动了手，就得完全进入角色，明楼从声音到脸色到身体语言，都狠绝了起来。大姐完全不能相信，刚才弟弟动手打了自己。（“他竟然敢打我！”）大姐这个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明楼。

明楼略为平复一下自己，叫了一声大姐。大姐悲愤欲绝，说，我没有你这个弟弟。

这里吹爆明楼那一脸“我没听错吧你是疯了吧你该清醒一下了”的表情。

皱眉、眯眼、嘴角嘲讽的笑意，还用手指了一下自己，然后身体后倾，几乎是蔑视地说，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？”

明楼就着“弟弟”的话题，提到明台刺杀明楼的行动，如果说刚才大姐是被打懵了，那么现在这个话题，更是彻底让她觉得世界在崩溃。

明楼此时横下一条心，使出浑身解数，要尽快控制局面，送大姐回家。不仅说了明台要刺杀自己，还把过错归咎于大姐的溺爱。

看上边，明诚的眼神，仿佛听到他说，“演得有点过了，大哥”。明诚心疼姐姐，明楼何尝不是。

另外，明楼说的“清醒”二字，或许真的让大姐意识到了什么。她能不了解弟弟吗?

大姐无力地靠在明诚肩头，她或许开始想到这是什么地方，明楼现在的处境和他的压力。可是，她还是要说，我们怎么能不救明台？再怎么样，明台的母亲是我们的救命恩人。这是底线啊。大姐没有余力愤怒，只剩下满腔悲伤。

听到这句话，明楼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，此时姐弟俩悲伤的神情是如此相似。

没办法，不能功亏一篑。明楼咬咬牙，一抹头发，硬是把心疼和愧疚压下去，把戏码演完。

明长官这绺不听话的头发，落在额前，神来之笔。

明诚听到大哥说“我可以救他”几个字，心里特别担心大哥坚持不住，眼睛紧紧盯住明楼。

换成明楼逼问大姐，大姐无话可说，哭倒在明诚的肩头。

明楼知道，这个难关，可以说是过去了。他呼出一口气，环顾一下周遭，是收尾的时候了。（再次感谢雨水，让眼泪可以无所顾忌地流下。）

明楼一声“阿诚”，阿诚立即把头转向大哥。

明楼这“送大姐回家”五个字，低沉、坚决、不容置疑。曲终，一锤定音。

姐弟三人，心力交瘁。

明诚送姐姐回家了。这时，低沉的背景音乐停止。

明楼此刻的世界里，只剩下雨声。

比较一下几分钟前，明长官打着伞走向大姐的造型，此刻，他全身淋湿，脸色发青，仿佛瘦了很多。这场对峙，透支了他多少生命力。一次又一次，一点真情就要流露的时候，他都要咬着牙将其压抑下去，看着姐姐伤心欲绝，自己还要在姐姐心头添上一刀又一刀。

（另外，《伪装者》2015年一月初开机，四月底杀青。冷天、被淋透，辛苦了！）

梁处看着明镜在明诚搀扶下走远，长叹一口气，摇了摇头。他向右看看，是几个没有人性的人。梁处长很郁闷，只能冲下属发作一下。

明楼双目微闭，勉力支撑，不能倒下。眼前这场危机暂时度过，却丝毫不能松懈。多想让噩梦快些从眼前消失。

藤田向明楼表示遗憾和敬佩，明楼微微颔首。

汪曼春撑着伞过来，明楼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抬左臂，甩开汪曼春的手，“别碰我”。这几乎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厌恶了吧。

但是，明楼知道自己不能失态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他还要打起精神，继续扮演自己崇拜权力的属性。

下面这个画面，如果是两个对的人在一起，应该是很美的。

可惜。

汪处真是很执着的人，执着用错方向，是很危险的事情。

没有温度的拥抱，没有感情的眼神。伪装还须继续，晚上还有一场跟汪曼春的戏码。

朱徽茵来找梁处，梁处正在恍然大悟，顺势也给手下做个指导。

其实，朱徽茵是替明诚来预约的。今晚，梁处家。

夜色降临，上海饭店门口。明楼下车这一踉跄，让汪处有机会扶明长官站定，还为他整理一下衣领，很有恩爱的感觉。

可是后边我们会知道，明长官这个踉跄，都是设计好的动作。他时刻都在带着任务活着。

补一个评论里提到的小细节，明楼走进饭店大门之前那个向后窥看的动作。

同样还在奔波的，还有明诚。他下午把大姐送到了苏医生这里，等苏医生说大姐没事，才放心离开。（苏医生也很关爱明诚，叮嘱他小心点。）


===前边太沉重，后边这一小段，咱们就看得轻松些好va===

明诚这是要去梁家，采取下一步的行动。这场戏的侧光好评。

梁处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，还是没改，总以为自己事先就知道明诚是来干什么的。

梁处：你不是来跟我商量救明台吗?

明诚：不是。杀了他。


梁处还是很有恻隐之心的。（这份恻隐之心，是他的人性所在，也是他身处这个职业的弱点，最终害了自己身边的人。）

这段对话的进程是这样的：明诚自顾自说着没有论据的臆测论点，不断语出惊人；梁处礼貌地质疑明诚的论点或是用人之常情推荐其他的可能性；明诚完全忽略梁处的质疑和推荐，斩钉截铁地自作决策。

明诚学大哥的忽悠，也算到家了。

具体来说，是这样的：

明诚：杀了他。

（梁处：你疯了吧，不救他也就罢了，都是国字辈儿的。）

明诚：那你想想我们为什么杀他？

（梁处：【选择摇头】）

明诚：明台不姓国，姓共，否则他会杀明楼？

（梁处：话说，明台他真能下得去手？）

明诚：明台在汪处手里肯定撑不到最后，很快会供出上线，危及明楼。

（梁处：可是明台已经撑了这么久，何苦？不make sense.）

明诚：明台明天一定会供出明楼和自己，肯定殃及池鱼。故必杀之。

（梁处：毕竟是亲兄弟，你们还是把他捞出去送走，别杀。）

明诚说，你傻呀！这次捞出去，下次呢？你杀明台便是自救。

（梁处：算你狠。你狠你对。）

至于怎样从汪处手里带出明台，只需去找藤田。明诚炮制出一份仿真明台口供。

梁处拿着明诚给他的公文袋，连夜去找了藤田，添油加醋。梁处能用这份明台的“口供”，加上两张照片，让藤田相信近乎是办公室八卦一样的故事，也是本事。

-----------Useless fact 1-----------

另外，口供上的字虽然不容易辨认，但是头两行问答，我还是看懂了。

问：你何时从事谍报活动？

答：何为谍报本人不懂。

（哈哈哈，我承认，我不厚道地笑了。）

-----------Useless fact 2-----------

公文袋上的日期，是民国二十九年（1940年）四月八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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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田：什么意思？明台不是军统的毒蝎吗？

梁处：图样图森破。明台其实姓共。

梁处的说辞是：

明台已招 - 汪曼春掩盖事实不汇报 - 因为汪曼春想嫁入明家，故没真想要明台性命。此为汪曼春的苦肉计，她在等待时机，放了明台。

梁处说到此处，摸出两张照片，一张是下午照的，一张是刚刚在上海饭店门口照的，都是汪处与明楼亲近的铁证。

Hmm，其实对于这种说辞的逻辑性，我的反应，其实跟下图中藤田表情的意思差不多。

以上。